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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一个曾经熟悉而又不可或缺的行业,如今已经几乎销声匿迹了。随着机械制造业的快速发展,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渐渐在人们的生活中远去。但在平鲁下面高乡下面高村,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仍在坚守着手工打铁这门手艺。他就是下面高乡打铁锻造的第五代传人——智再明。
光绪年间,智再明的高祖父智威武因蝗灾爆发,从定襄县受录乡南西力村带着妻儿五人和锻造打铁工具逃荒来到平鲁区下面高村落脚。智威武有4个儿子,跟父学艺后分别去往各地谋生发展,其中长子在白堂乡白堂村,次子和三儿子留在下面高乡下面高村,四儿子在榆林乡砖井村。
在智再明的小院外有一个简易的打铁棚,打铁棚外有一个宽阔的平台,老人将自己的打铁工具搬到院外平台上,开始了自己一天的打铁营生。
走上平台,正看到他左手握着榔头,右手持钳子,将一烧红了的铁放在砧上。锤子落下的刹那间,火星四溅……老人正在打制一把菜刀。只见铁锤在他手中上下挥舞,清脆的叮当声回荡在耳边。他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衣衫尽湿。放下手中的活计,智再明侃侃而谈,讲起了自己的从业经历:他从14岁开始便跟着祖父和父亲学习打铁,到目前为止,已经近50年了。
谈起当年学艺经历,智再明记忆犹新。刚刚学艺时,由于什么都不懂,只能在一旁帮忙拉拉风箱,递递工具,有时候还会跟着祖父和父亲走村串户,到外面尝尝新鲜感。随着时间的推移,好学的智再明很快就成为祖父和父亲的得力帮手,还主动担起“扛大锤”的重任。每每打铁时,只要把铁块烧红放在砧上,智再明便举起双臂将大锤重重地砸下去,火星四溅。就这样日复一日,智再明也“百炼成钢”,练就了一身结实的肌肉和巨大的力气。
“我这全身的力气,都是一天一天砸出来的!”智再明一边打铁一边跟记者谈着过往。“砰!”地一声,大锤落下,火星溅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他却不躲不避,泰然站在炉火边,神情自若。
智再明的爷爷和父亲经常用骡子驮着筐装上工具下村给乡亲们打造器具,当时主要为乡亲们打制农具、厨具,小型生活日用品,最短3~5天,最长半个月左右。智再明的大爷及父亲一度受到日寇的迫害,智再明的大爷因为不愿为马队打造马掌被日寇残忍杀害。
在不足10平方米的打铁棚里,货架上、灶台上落满了灰色、黑色的铁灰,里侧摆放着一个大锅炉。屋外的光线透过窗户射在靠外侧的货架上,可以看到小屋到处摆放着打铁需要的工具和各种半成品:锤子、钳子、榔头、铁砧、菜刀、锄头……密密麻麻。
智再明没有给铁匠铺命名,可方圆10几里的人们只要谁问起打铁的,都准能找到他家。
随着科技水平提高、先进设备的使用,原来许多需要双手作业的行业,如今已都被机械取代,智再明的打铁生意也逐渐一日不如一日。种田的人少了,锄头、耙头、刀具等工具自然销售不出,即使偶尔进城叫卖,也很难卖出几样。
智再明很怀念过去的时光。那时村里农活多,干活少不了农具,经常使用自然就钝了,过段日子就要请铁匠重新打一下。那时的铁匠铺煞是热闹,“我做出来的锄头、耙、犁,主要是农民有需求。农民用惯了他打制的工具,所以特意过来买。”
令智再明同样怀念的是,过去打铁这一行业的火热。“那时候打铁算是个颇有收入的行当,虽然累点,但穷人家也都愿意让孩子学习。而现在,这一行业已无人问津。”
如今,就连智再明自己也做起了电焊营生。想想这跟随了自己一辈子的营生,他终究还是不舍。他担心,这门从中华农耕时代走来的手艺终将失传。
责任编辑:史偌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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