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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居住的游戏——基于尤纳·弗莱德曼建筑思想的空间实验

2022年05月30日 00:00

基于尤纳·弗莱德曼的建筑思想,探究可居住的游戏实验性设计策略。通过设计一个叙事性装置建筑空间,对游戏与居住空间的关系进行探索,分析“设计师”到“使用者”新主体的身份转化,从即兴设计的游戏视角出发,探讨城市不仅仅是地块的堆砌,而是由自觉戏剧和公共认知构成的空间叙事,为“可居住的游戏”的概念注入新的理解与运用。

通过对弗莱德曼手稿《皮拉内西剧场:一个空想》的解读,描绘出超越限定的想象,这种乌托邦式的幻想游戏可以更充分地体现这些故事的空间性,使用户有一个更加身临其境的体验。这是一种适当的理论建构方式,因为建筑理论既需要思辨,也需要实践。此次实验设计尝试从戏剧艺术的视角理解装置建筑空间的概念,从戏剧与建筑的叙事性、自由性和模糊性三个方面进行思考,选取《歌剧魅影》这一舞台音乐剧为创作主题,并将重复的旋律、人物肢体的表现等抽象艺术元素转译为具体的空间,将游戏情境化图式的空间体验付诸装置建筑之中。

文本的游戏

建筑空间与戏剧是两种表现形式不同的艺术,剖开表象特征分析其叙事特征会发现舞台空间的“可变形性”,这是发生在表演者和观众之间的事情,剧作家在其中扮演促进者或魔术师的角色。通过分析观众的存在和感知可以帮助物理空间转变为虚构的想象空间,使人们相信“表演性”的空间成立。弗莱德曼谈到的第三个问题是建筑师的角色以及他们与客户的关系,即居民参与对建筑的未来至关重要,未来的居民应该能够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住宅以满足自身的需求,并清楚地了解他的选择可能对相邻住宅或同一建筑物中的住宅产生什么影响,在此基础上,最终得出舞台空间与建筑空间角色关系的试验性思考,如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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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舞台空间与建筑空间的角色关系(作者自绘)

基于以上思考尝试分析戏剧空间与建筑空间的叙事关系。每一种剧情的描述最终都以一个个故事的形式呈现。这些元素构成一个独特的、不可重复的有机体,是一种构成文化各个方面基础的形式。它把文化的核心洞察力串联起来,表达出一种深刻的世界形象。它支持文化在历史中的叙事与形成,是世界存在的直接表达形式。通过实验可以得出,这种文学的叙事是具有操控性的,它直接描述事件与情感,当转译到建筑空间时,其叙事手段就变得婉转含蓄许多。努力将虚构的想象空间转变为物理的现实空间,人们就会不自觉地跟随设计者的思路进行活动。这是一种无形的操纵,参与体验者是不自知的,空间中将要发生的事件与动作、情感也不再是单一的线性叙事,而是通过符号、图像、形式、颜色、材质、构成等媒介来体现多路径、多序列、多场景的网状叙事。

《情景回忆录》实验性空间设计通过文本的游戏来描述空间中所发生的事件,把浪漫与激情、恐怖与温暖、想象与现实完美结合,将充满张力和表现力的曲调引入复杂的情绪之中,从舞台的布景变化到人物的心理特点再到呼应的乐器演奏,情节的发展变得更加生动与饱满,人们能更好地感受到场景所传递的氛围。

第一幕:(地下的迷宫)美丽的城市里,一家歌剧院里总有一个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歌声在空气里回荡,地下迷宫传来一个类似“幽灵”的声音。

第二幕:(元素的意象)在美丽的巴洛克建筑式的歌剧院里,大水晶吊灯、灰色幕布、镜子、面具等布景中所有的元素都徘徊于现实与虚幻的爱情之间。而后化妆舞会上魅影的亮相成为全场的焦点,红色玫瑰花成为魅影对克里斯汀的爱情告白,但发现克里斯汀和拉乌尔的爱情后转而变成仇恨与毁灭的力量。

第三幕:(生命的自由)拉乌尔赶到地下室被栅栏围住,祈求魅影放过克里斯汀,此时的魅影被激怒,逼迫克里斯汀用拉乌尔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自由,但克里斯汀一个意味深长的吻照亮了魅影禁锢的心灵,魅影最终被克里斯汀坚定的爱的力量彻底折服。

第四幕:(空间的延伸)最后魅影发现自己对克丽斯汀的爱已经超过了个人的占有欲,他留下披风和面具,独自消失在地下迷宫这个幽深黑暗的空间中。

通过对歌剧作品的解读试图分析事件使空间发挥的作用,将实验性空间拆分为五个片段:第一段为剧场主要入口,弧形顶部结合半围合式地下空间,整体呈现封闭压抑的状态,预示着魅影抑郁、恐慌、渴望被人爱的心境;第二段和第三段对应空间中的第二幕剧情,背叛与嫉妒的爱情意向,从地下穿过门洞延伸至二楼平台,身后的玻璃幕墙将平台分离成两半,暗示魅影孤独落寞的、积怨的情节走向;第四段对应第三幕剧情,从二层另一侧路径下来,穿越同一侧的长廊,不规则线性的围合暗示着拉乌尔和克里斯汀爱情的困顿与艰难,进入到地下平台上部后,敞开明亮的用杆件半围合的舞台空间,象征着克里斯汀照亮了魅影的生活,渴望他能够走出悲伤与迷茫;第五段对应最后一幕剧情,魅影走的隧道是立柱架构成的,暗含现实的残酷,隐藏在幽深的黑暗中,如同魅影面具下的面容,神秘莫测使人感到恐惧,又让人们感到现实的残酷以及对于自由的向往。

每一种剧情的描述都是一个个不同的故事。这些碎片化的剧目构成一个独特的、不可重复的有机体,独立的故事构建不同的故事情境。人性的冲动和本能分享的欲望会受到空间的制约,但正是这种冲动和欲望构成了文化各个方面基础的形式。它把文化的核心洞察力串联起来,表达出一种深刻的世界形象,并支持着文化在历史中的叙事与形成,也是世界存在的直接表达形式。

自由的形式

艺术设计中一些若隐若现的符号元素,在一些作品中能够表达奇妙乖张的思路、用五线谱、人物等体现的场景特点,营造特定的氛围,创作时将角色的情感想法都表现在作品当中。以抽象的艺术形式营造一种纯粹空间,使其成为反映特定精神内涵的象征。

通过夸大或者简化的手法,改变原有符号的比例和结构,从而获得一个新的符号,在不能让原有符号失去以往的特征的状态下对其进行写意化处理。空间的生成是对抽象符号的转译,《情景回忆录》实验性空间设计将歌剧中的乐谱作为抽象符号,(图2)将不同的基本要素与人的感受进行联合与想象。以点、线、面组合而成的空间,通过即兴的穿插、叠置与翻转,以及有规律有节奏的组合、重复、交织,使原有的单元化秩序打破,创造出更为合理的秩序,呈现出具有复杂性的空间。

图中各部分元素从上至下垂直排列,给人带来连续而丰富的活动体验。各个场景设施根据网格规则排布,中间还设置“魅影”在歌剧中的烛台场景作为建筑元素,充分运用了联系与叠加的设计手法,将场地的不确定性与空间的特殊性结合起来,创造虚拟的想象剧场。通过开展以杆件、体块、板片为线索的空间研究,思考从图式到模型的转化在设计过程中的作用。故事元素被注入角色走过的物理空间中,有助于为参观者提供更好的体验。

线性到空间的转译也不是二维平面向三维空间的转换。这种空间概念以内在逻辑的形式,完成了线性空间对建筑的转译。它通过抽象表达独特的风格与想法,最终呈现在装置建筑的结构与形式之中。它们可以是关联的、渗透的,甚至是有冲突的。当下“跨界”设计流行,企图建立一种歌剧特征的空间,探究戏剧与建筑之间的转移方法也是为了深层次挖掘两者之间的内在联系。

打破一切结构和形式的束缚,没有绝对的中心,所有的存在都有特殊的价值,所有既定的规则和秩序可以被重组拆分,采用折叠、破碎旋转、分离、抽象等手法进行空间创作,以打破传统的审美价值观。从思想到空间的转换,这种自由的个性化诠释独树一帜,备受青睐。将抽象的几何形体分别布置在空间中,组合呈现出不同的戏剧效果,引入自由的空间形式为整个空间增添活力。《情境回忆录》实验性空间设计有许多倾斜的线条和弯曲的通道,这使得有序与无序可以自由变换,内外空间不断地被矩阵式分解、组合、叠置,最终形成一个不对称的“即兴”剧场空间,如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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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模型图(作者自绘)

模糊无边界

在一个崇尚清晰和定义的时代,“模糊边界”力求“不清晰”和模糊,回归感知和体验。虽然歧义通常与缺乏清晰度、混乱或含糊有关,但今天人们不会在建筑概念中划出一条明确的界线,将自然环境与人工环境僵硬地分开。边界可以变得模糊或不那么明显,建立一个由分散限制和松散编程定义的新环境。这种模糊被认为是一种持续变化生长的状态。但更准确地说,它是一种属性,它可能存在两种或多种含义。所以在建筑空间中,边界的“遗失”就变得有趣、神秘和迷人。《情景回忆录》将事件的游戏碎片化地融入其结构中,采用半透明材质介入空间边界,将自由的路径置入空间秩序,为游戏注入新的意义感知和体验,以此来探讨对模糊性的理解,也从表面的形状问题过渡到关注空间的体验问题。

通过对装置立面的开合、空洞、线性围栏的设置,围合的空间可以在流动性的基础上发展出可塑性和延展性,不同的空间生成交互影响集合体。边界的模糊不仅基于对空间形状的解释,还基于空间感知问题——关于人们如何感知和体验建筑物并赋予它个人和集体的意义。该空间装置多元化的不确定路径系统对创造使人身临其境的戏剧体验十分重要,其旨在吸引人们的思想和心灵,而身体方面将侧重悲欢离合的多重体验。

在实验性设计中,通常用玻璃砖作为空间的隔断、屏风,它半透明的效果突破了物理空间的限制,同时也能用来装饰遮隔和分割空间。玻璃砖的隔音性、通透性相当好,非常结实,所以也很适合作为建筑空间的外墙建材选择。材料与装饰的选用直接关系到人们对室内建筑空间设计的感官感受,利用光线构造出线条感,搭配晶莹剔透的玻璃砖墙,可以使空间更具细腻感。在预先建构的空间中嵌入叙事性材质元素,不会破坏空间的沉浸感,还可以使体验者在这种半透明的玻璃材质中感受到模糊的建筑边界的开放性,并窥探叙事空间的人物情节关系。空间设计中表皮材质的视觉语言,受到自身属性的影响。受众在进入空间的同时,不同材质所营造的视觉语言,会带给受众不同的视觉感受和情感。

当下这场社会时代的革命中,人类构建的“理想”城市建筑在不同的理解期待中自由漂移,而城市建筑空间终将以一个进行时的状态持续发展。虽然弗莱德曼的建筑构想大多数未能实现,但他的“将自由给予建筑,也将自由归还给使用者”这一设想,使可居住的空间随着居民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他秉持的乌托邦式和幻想式的设计和建筑理念,为此次实验性设计探讨“可居住的游戏”空间提供了一种可能与思路,为的是激发人们的自由想象,将文本的游戏与事件的游戏编写在空间叙事之中,描绘出建筑空间情境构建的另一条路径,更多地唤醒人们对自我和世界重新认识,并探讨空间“诗意和象征”如何使体验者获得叙事上令人难忘或情感上有意义的体验。

参考文献

[1]胡飞.Archigram学派思想、流变、批判与沉淀[D].长沙:湖南大学,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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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尤纳·弗莱德曼.为家园辩护——尤纳·弗莱德曼[M].秦屹,龚彦,译.上海:上海锦绣文章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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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杨建.皮拉内西的虚构和真实[J].读书,2008(12):155-160.

原文地址:http://whcy.cnhouji.com/html/2022/0530/1095.shtml